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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谢蝉是老太爷亲自拍板定下的合作人选,老太爷还暗示过要族中子弟求娶谢蝉,把谢蝉彻底绑在范家这条船上。
谢蝉低头翻看文书,权衡了一会儿,果断地点头:“成交。”
范德方合掌轻笑:“九娘果然痛快。”
谢蝉在文书上按印签字,道:“还有件事请范四哥帮忙。”
“什么事?”
谢蝉小声道:“大哥担心我,我答应他随范四哥待在府中,请四哥帮我遮掩,免得他还要为我分心。”
范德方点头:“好。”
他去见谢嘉琅,拍胸脯保证会保护好谢蝉。
谢嘉琅拱手谢过他,目送谢蝉登上范家的马车离开,直到马车上悬挂的车灯影子湮没在夜色中才转身回去。
*
谢蝉没有直接去范家,而是让马车拐了个方向,停在一家茶肆前,进去点了一壶茶。
夜色深沉。
等了没一会儿,一道挺拔身影踏着急促的步子冲进茶肆,视线落到谢蝉身上,长舒一口气,快步走近,道:“九娘,你安然无恙,我总算可以放心了。”
谢蝉为他倒了一杯茶:“张公子,请坐。”
张鸿看她穿着男装,神色严肃,猜她有事和自己谈,依言坐下,抬眸打量她一会儿,“九娘,杨硕宗这事都是因我而起,你没受苦吧?”
谢蝉摇摇头,“张公子,我被掳走之事都是杨硕宗的过错,和张公子无关。”
张鸿愣住,不管怎么说,杨硕宗是因为和他斗气才非要带走谢蝉,谢蝉吃了那么大的苦头,她兄长还因此错过殿试,换成其他人,免不了要怨他,她竟然丝毫不怪他。
“怎么说也是因我之故。”张鸿腰板挺直,看着谢蝉的眼睛,“九娘,我来的路上已经听张九说了你兄长的事,你放心,他状告杨硕宗,我会帮他,不会让长公主有机会下手害他。”
谢蝉站起身,朝张鸿作揖:“多谢张公子。”
张鸿惭愧地摇头,“你不必谢我,你被抓走时,我远在京师,未能赶去救你,这些天我寝食难安。”
“作恶的人是杨硕宗,应该寝食难安的人是他。”谢蝉淡淡地道。
张鸿怔了怔,凝望她半晌。
谢蝉迎着他的目光,道:“张公子,杨硕宗此前和你有过节,还曾对张家小娘子不规矩,为了斗气就掳走我,张公子以为,假如张家有什么把柄落到杨硕宗手上,杨硕宗会怎么做?”
张鸿的桃花眼猛地一张,“九娘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谢蝉轻声道:“我的意思是,杨硕宗已经把张公子当成死敌,这次我只是受到无妄之灾的池鱼,下一次,也许他会对张公子亲近的人不利。”
张鸿皱眉。
谢蝉接着道:“假如有机会让杨硕宗栽一个跟头,张公子可愿助一臂之力?”
张鸿一笑,看着谢蝉,语气真诚:“九娘,你不必拿话来激我,杨硕宗这事,我张鸿绝不会置身事外,我也写了状子,正准备递上去,就是长公主在这里,我也不会惧怕。这次害你受惊,还影响你长兄的前程,我 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谢蝉心里微微一叹。
她了解张鸿,他说的是真心话。
找他合作,是最妥当的。
“那我先谢过张公子。”谢蝉心里安定了些,“今晚请张公子来,其实是有事和张公子商量,有诸多要劳烦张公子的地方。”
既然他愿意揽事,她就直说了。
张鸿眯了眯眼睛,“喔?什么事要我帮忙?”
谢蝉也不迂回,直接道:“一,文宇被带走了,生死不知,张公子认识指挥所的人,能不能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?”
张鸿点头:“我已经派人去问了。”
“二,京中世家子弟中,一定也有其他和杨硕宗不和的人,请张公子说动他们,我长兄状告杨硕宗时,他们可以添把火。”
张鸿接着点头。
京中世家子弟也分派系,他和沈承志都看不惯杨硕宗,杨硕宗去年狼狈离京就是因为在京中实在混不下去了。
除此之外,长公主这些年过得太恣意了,无意中得罪了一些世家,只要谢嘉琅他们在长公主这头撕开一条口子,那些世家就会嗅到血腥味,扑上来落井下石。
“三,长公主曾派人殴打御史,现在朝中几位御史对长公主早有怨言,有心替那位御史出气,只是没有由头,而且惧怕长公主报复,现在由头有了,还需要造势,之后就看御史肯不肯利用这个机会挣一个清名。”
张鸿诧异地看着谢蝉,“我也正准备私底下求见几位御史,当朝这几位御史并非都是贪生怕死之辈,邓御史、陈御史曾想弹劾长公主,可是他们刚接到案子,长公主那边就威逼利诱,涉事之人不敢声张,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。这次你长兄出头,大有可为。御